|
从前，有这么一个猎人，他的妻子早就死了，留下两个女儿，姐姐叫阿娃，妹妹叫阿伊萨图。由于妹妹是个瘸子，家务活几乎全落在姐姐身上。这样，日子一长，阿伊萨图就手变懒了，心变坏了。
一天，阿娃去河里打水。她把瓦罐灌满水，可怎么也放不到头顶上去。
她想找其他人来帮忙，但等了半天，看不到一个人影，她急得哭了起来。哭着，哭着，一条红鱼跳出水面，一下一下地往她面前蹦来。
“红鱼呀红鱼，你能变成一个健壮的男孩子，帮我把瓦罐顶在头上吗？”
阿娃问。
红鱼回答说：“可以。但假如我真的变成一个男孩子，帮了你的忙，你肯嫁给我吗？”
阿娃点了点头。一眨眼，面前果然站着一个漂亮的小伙子。小伙子帮阿娃把水罐顶在头上。临回家的时候，阿娃问小伙子：“当我再来的时候，怎么找你呢？”
“你唱歌好了。一听到歌声我就来。”
从这天起，阿娃每天去河里打水，一把水灌满瓦罐就唱起歌：
红鱼呀红鱼，
快变成小伙子，
帮帮我的忙，
咱们配夫妻。
歌声还没停，河水就泛起一朵浪花，一条红鱼跳出水面，三蹦两蹦蹦到河岸上，一下子变成一个漂亮的小伙子，先把阿娃给他带来的食物吃掉，然后帮阿娃把水罐顶在头上。
阿伊萨图看到姐姐每次打水回来，总是笑容满面，喜气洋洋的，有些奇怪，她决定弄个水落石出。她曾向一个巫婆学过妖术，这时摇身一变，就变成一只苍蝇，紧跟在姐姐的后面。这样，她把阿娃在河边怎样唱歌，河里怎样跳出一条红鱼，红鱼怎样变成一个小伙子，小伙子怎样帮阿娃的忙，全看了个一清二楚。
阿伊萨图的心是狠毒的，她见姐姐找了这么一个漂亮的小伙子，又惊奇又眼红。第二天，趁姐姐出门干别的活的时候，她便向父亲说姐姐的坏话：
“爸爸，你知道吗？姐姐已经私自跟河里的一条鱼结婚了，她每次打水都带着吃的，就是送给她的鱼丈夫吃的。姐姐私自结婚，她眼里根本就没有你这个爸爸。”
父亲听了，暴跳如雷，马上拿起弓箭跑到河边。阿伊萨图学着姐姐的样子，也唱起了歌，但是红鱼没有马上出现，因为歌声的调子跟阿娃的不一样。
阿伊萨图并不死心，她又唱了几遍歌。红鱼听着听着，终于忍不住了，试探地往外露了一下头。父亲早有准备，“嗖”地一箭射去。红鱼当场就把肚皮翻了过来。
阿伊萨图把死鱼拿回家，很快就烧熟了，她想美美地吃一顿鱼肉。但她刚抓起一个鱼块①，还没有往嘴里放，这个鱼块就像老鼠钻洞一样使劲往她喉咙里跑。因为没有剔骨头，鱼块一下子卡在喉咙里，咽又咽下下，吐又吐不出，不一会儿。这个坏心眼的阿伊萨图就眼皮一翻卡死了。
阿娃干完活回到家里，见妹妹死了，问爸爸是怎么回事，爸爸告诉了她，呵娃一听，急得眼泪差点儿掉出来，立刻跑到河边。她又唱起了歌：
红鱼啊红鱼。
你还在不在河里？
快变成小伙子，
咱们配夫妻。
唱第一遍，水面上没动挣；唱第二遍，还不见红鱼跳出水面。阿娃急得大哭起来，眼泪“扑哒扑哒”直往河里滴，滴着滴着，河水泛花了，红鱼出现了，又变成小伙子了。
“我当你真的被父亲射死了呢！”阿娃高兴地说。
“我是被他射死了，可现在又活了。”
“咱们回家结婚好吗？”
“好是好，可你爸爸不喜欢我。”
“不！爸爸刚才是听了呵伊萨图的坏话，现在，阿伊萨图已经死了，爸爸会喜欢你的。”
于是，他们回到家里，果然，爸爸很喜欢红鱼变的女婿。从此，一家三口人过上了幸福的日子。
想害别人的人，自己总没有好下场。
（董天琦译）
|
